全媒體記者 趙新春 楊曉倫 徐國軍
聲子即蔡聲子,也就是《左傳》襄公二十七年(前546)、昭公元年(前541)提到的代表蔡國參與諸侯會盟的蔡公孫歸生,字子家。定公四年(前506)帶兵滅掉國都位于今天平輿縣射橋鎮(zhèn)古城村沈國的也是他。
聲子的父親公子朝是蔡文侯的兒子,為蔡太尉。當時的蔡國依附于楚國,所以他與楚國不少貴族、大臣、士大夫關(guān)系不錯,這其中就有幫助楚莊王成就霸業(yè)的楚國大夫伍參。因為這層關(guān)系聲子與伍參的兒子伍舉私人關(guān)系也不錯。
伍舉娶了楚國宗室王子牟的女兒。專家考證,王子牟是楚莊王或者是楚共王的兒子,身份尊貴,被封為申公。后來王子牟逃亡了,有人認為王子牟能夠逃亡,是因為伍舉的護送,紛紛聲討他,搞得伍舉只能逃離楚國,先到了鄭國,準備接著去晉國。這件事發(fā)生在襄公二十六年(前547)。當時,聲子代表蔡國參加諸國會盟,也要去晉國?!蹲髠鳌氛f兩人“遇之于鄭郊,班荊相與食,而言復(fù)故。”伍舉和聲子在鄭國郊外相遇,順手拉來一些荊條鋪在地上,一起坐下來邊吃東西,邊談往事。這就是成語“班荊道故”的由來,也有人稱“班荊道舊”,形容朋友在途中相遇,互敘舊情。
在閑談中,聲子得知伍舉并不想離楚去晉,就決定幫助這位老朋友,說“子行也,吾必復(fù)子。”你走吧,我一定會讓你回到楚國的。聲子從晉國回來后,就到了楚國。當時楚國令尹子木在與他談話中問他,你在晉國轉(zhuǎn)了一圈,覺得晉國的大夫與楚國的大夫誰更賢明一些。聲子說,晉國不如楚國。但晉國大夫賢明,不少人可以做到上卿,而這些人都是從楚國去的,所以“雖楚有材,晉實用之。”后來這句話就演變成了成語“楚才晉用”,說用人不拘泥于身份或背景,只要有才能就會被選拔和使用,也用來比喻用才不當。接著他就勸子木,從“善為國者,賞不僭而刑不濫”切入,講了楚國淫刑,致使其大夫逃亡于四方,如楚國大夫皙公、雍子、子靈、苗賁皇四人逃亡晉國,成為他國對付楚國謀主,以害楚國的情況。最后說到伍舉,認為他僅僅因為岳父的原因,就被迫逃亡?,F(xiàn)在已經(jīng)到了晉國,晉國把他比作叔向,準備重用他。這樣的人才,如果被用來對付楚國,危害會有多大呢?子木一聽,確實是這么回事,就向楚王建議,提升了伍舉的祿爵,派伍舉的兒子椒鳴把他招了回來。
聲子的這段演說非常精彩,原文記錄在《左傳》里,后人如明朝邵經(jīng)邦等人就認為“聲子之論楚才,與李斯之諫逐客,詞意正相同也。”這段論說可與戰(zhàn)國上蔡人李斯的《諫逐客論》相媲美。
聲子與伍舉是好朋友,但也各為其主。讓聲子沒有想到的是,讓他的祖國蔡國陷入萬劫不復(fù)的正是這位好友。公元前531年,伍舉建議楚靈王借口蔡靈侯般殺父,誘騙他到申地,連同70名衛(wèi)士一起被殺。雖然聲子預(yù)見到楚國將對靈侯不利,勸他不要去,但蔡靈侯并沒有接受他的建議。殺死靈侯后,楚又命公子棄疾圍住蔡國。聲子一方面帶領(lǐng)蔡國軍民拼死抵抗,一方面向晉國求救,也無濟于事。十一月,楚國第一次滅掉蔡國,任命棄疾為蔡公。雖然三年后,在聲子的兒子朝吳(一作蔡朝)的運作下,蔡國得以復(fù)國,但卻被迫遷至新蔡,失去國家資本。之后又遷州來,開啟了朝吳暮楚的流浪生涯,在公元前447年,再次被楚惠王所滅,蔡侯齊出逃。雖然不久楚國復(fù)建蔡國,史稱高蔡國,但只是楚國附庸,不再是真正意義上的諸侯國。楚宣王時,楚再滅高蔡,末代蔡侯圣侯被殺,蔡國退出歷史舞臺。
聲子生年不詳。有人認為哀公四年(前491)夏,因為遷都內(nèi)訌,“蔡殺其大夫公孫姓、公孫霍”中的公孫姓就是聲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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